悲痛的二十年
吴定富
2009年是我的爱子惨死二十年的纪念日,也是父母亲难忘的二十年。
我的儿子叫吴国锋,生于1968年7月3日,生前是中国人民大学工经系三年级的学生,于¡°89,6,4¡±遇害:当地镇政府告知我们¡°你儿子是暴徒已死于北京¡±,我立即回答:我儿子是成都市¡°三好¡±学生,根本不是¡°暴徒¡±是爱国学生。他们要求和我一起到北京处理后事,但临行前却推脱去不了!我和老伴于89年6月9日晚到达了使我们最悲痛的地方¡ª¡ª北京。
89年6月11日我们在西单邮电医院见到了我儿子的遗体,我儿子浑身是血,尤其头部基本上是被血浆裹住了,脸部全是血,眼睛睁着,真是死不瞑目。再往下看:在肚脐下7-8公分处有5公分左右一道伤口,显然是刺刀刺的,两手紧握,手心已被利刃割开,肩上、腰上有子弹击中的痕迹,脑后有弹孔,血就是从这四个伤口流出来的,真是惨不忍睹,使我和老伴当时就昏了过去。老师和同学在医院举行告别仪式。
6月18日我们捧着儿子的骨灰回到了家乡,四川省成都市新津县五津镇正东街,设了灵堂,亲友、同学、朋友、路人一一来悼念,由母校已退休的老教师给国锋送来了一副挽联:爱国求学 不幸身亡?? 横批:恸其不寿
三天后由于看悼念的人太多,镇政府书记出面了,要求将灵堂撤了,我不同意,经协商由街面转到家里摆设,但仍然是很多人来悼念和看望我们。
县上派了人来要我们将国锋的骨灰盒安埋了,我坚决不同意,来人只得作罢。但市面上谣言很多,反革命暴乱分子等等,但是我坚信总有一天,真相会大白于天下,同时我也在寻求北京的丁子霖老师的帮助,因为我在收音机听丁子霖的事情,但又苦于无门找到尊敬的丁子霖老师,因为只有她能带领我们难属向当局讨说法。
1996年的一天,邮递员送来了一封信,名字不对,地址也不对,但送信人说估计就是你了,真是鬼使神差,我拆开一看,真是盼了几年的事今天盼来了。就这样与丁老师联系上了。知道了难属群体,并参加了难属群体,知道了很多很多事情,而且由以前忧伤、痛苦变得腰硬了。
国锋的爷爷奶奶因思念长孙国锋由硬朗的身体变得十分虚弱,一天不如一天,气死了,两位老人终年九十岁、八十六岁。弟弟国宾与国锋兄弟情深,因劳累过度患了尿毒症,在难属群体及国外友人的帮助下,多活了半年,于2001年7月去世了,留下了一女儿叫吴佳慧,现年九岁,读小学4年级,由于家庭困难,做爷爷奶奶只能尽最大努力来供养她。
国宾的老婆已组家庭,已无来往,她个人能力有限,小孙女的一切费用均由我和老伴承担。
以上是我们的悲痛的二十年。
吴定富
宋秀玲
2008年9月25日
《天安门母亲网站》首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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